耳邊似乎有什麽稀稀疏疏的聲音劃過，雲歌靈回頭望向窗戶的時候, 那一抹白霧已經完全散去, 只剩下順著窗戶往下流的水滴。

雲歌靈把手中的打火機和蠟燭扔在了床上, 解下俄羅斯套娃開口道, “剛才有看到什麽嗎？”

俄羅斯套娃活動了一下手腳, 扭了扭腰, 搖頭道, “沒有, 我看見你好像失了神智，心思都放在你上面了, 沒有註意周圍的情況。”

“這些東西究竟是什麽？”雲歌靈聽了俄羅斯套娃的話, 把視線重新放回到了床上的白蠟燭和打火機上。不過這次她沒有再發生剛才的事情，雲歌靈四處看了一圈, 把俄羅斯套娃扔到了自己的肩膀，站起了身，伸腳踢了踢地板上被拆得到處都是的白蠟燭，轉身就出了這間臥室。

雲歌靈走出房間後道，“去另外一間屋子看看。”

另外一間屋子就在對面, 走兩步就能到，門是關著的，但是沒有鎖，輕輕一推就開了。雲歌靈推開門準備邁腳走進去的時候，耳邊又傳來了稀稀疏疏的聲音，有點像鐵鏈被拉著左右擺動的聲響。她回頭看向自己的身後, 原先的臥室大開著，而臥室旁邊上了鎖的兩間房間也沒有任何變化，門口纏繞的鐵鏈還在。

雲歌靈瞇了瞇眼，目光在那兩間上了鎖的房間上打了個轉，視線集中在門把手已經生了銹的鐵鏈上好一會才收了回來。

俄羅斯套娃見她一直看著身後的地方，奶聲奶氣地問道，“你看到什麽了？”

“沒有，這裏什麽都沒有。”雲歌靈意味不明地開了口，嘴角噙著笑直接就邁腳走進了面前的房間內。俄羅斯套娃歪了歪頭，忍不住又回頭看了一下剛才雲歌靈註意過的地方，黑黢黢的，的確什麽都沒有。

對門的這間臥室對比雲歌靈選擇的那間房間，除了格局外，空間大小和擺放的家具都是一模一樣的。雲歌靈站在玄關，看著面前的臥室，覺得就像是站在了一面鏡子中央，這兩間臥室就是對方彼此的倒影。床，衣櫥，椅子的款式，老舊程度全都一樣，並且它們擺放的位置又恰巧地對立，這間臥室看起來就像是對門房間的鏡像。

雲歌靈撩開棉被看了一眼，“連棉被的花紋都一模一樣啊。”

雲歌靈低頭打量了一下木板床，木板床的紋路倒是有些分別。不過如果連床板的紋路都一樣，雲歌靈就要懷疑自己是不是進了另一個平行空間了。

雲歌靈走到窗戶底下，抽起了那張破破舊舊的椅子，椅子上都是灰塵，倒是沒有濕黏黏的感覺，周圍墻壁地板上也不見水漬，就連窗戶邊緣也沒有被外面的暴雨打濕，看來露水的房間只有隔壁。

看完了這些，還剩最後的一張衣櫥。衣櫥款式和之前的房間是一樣的，上中下一共三個隔間，兩小一大。雲歌靈首先拉開了最順手的中間一格，裏面同樣擺滿了衣服，衣服也是女款，不過相比之前那間屋子的，這裏面的衣服大部分都是簡單的T恤和牛仔褲，而且這邊的衣服碼數也相對要大一些。雲歌靈全部翻了一遍，全都是L碼的衣服，而對面的那些連衣裙則全部是S碼的，看來這邊曾經住過兩個身材稍有差異的女人。

看完這些衣服，雲歌靈撿來那張凳子踩了上去，打開了衣櫥最上面一格的抽屜。這個抽屜裏面有幾本書，雲歌靈隨手取了下來，書的封面不是被撕掉就是被墨水打濕染了一大塊，只能隱隱約約看到一兩個字。書內的書頁已經泛黃，有些紙張都黏在了一起，無法撕開，不過透過沒有被黏在一起的頁面，大致可以知道這些書的內容。

“都是小學的課本啊。”書裏面的內容實在是太熟悉，雖然有些小小的變化，但是受過九年義務教育的人看了，還是第一時間能夠分辨出來，這幾本書都是小學需要學習的課本。

雲歌靈又仔細翻閱了一下，都是語數英，但是年級不一樣，語文是三年級和五年級的，數學是二、三年級，英語則是五、六年級，一共六本。奇怪的是，六本中竟然沒有語數英三本同時是一個年級的。

雲歌靈喃喃道，“這屋裏曾經住過一個小孩子嗎？”

腦海裏突然想起了白天時在祠堂中祭奠儀式中走出人群的那個小男孩，那個小男孩跟著一個女人走了出來，很大可能說明他們是死者的親屬，根據村長說的，死的人是這間屋子的主人，三人的關系應該不簡單。

不過看小男孩的年紀，大約也就七八歲不到，和這些五六年級的課本好像也對不上。而且這衣櫥內只有女人的衣服，卻完全沒有小孩子的衣物，說是小孩子的房間似乎也不對。

雲歌靈蹲下身體打開了最底下的一排抽屜，也是三個小隔間，不過這三個小隔間裏面不是空的，最右一個隔間裏面裝了幾只鉛筆和圓珠筆，鉛筆是新的，還沒有削過，圓珠筆試了一下，還能寫字。中間的隔間是幾封信，信上都是灰塵，雲歌靈數了數，一共三封，她首先拍掉灰塵後看了一下封面，封面是空白的，沒有任何字跡，隨手打開了信封分別抽出了三張信紙，三張信紙上面都只有一行字，沒有署名也沒有時間，就是無厘頭的三行字。

“我發現了一個秘密。”

“我該怎麽辦，沒有人可以幫我。”

“他們想要殺死我。”

雲歌靈念了一遍信紙上的字，念完後視線來回在三張信紙上打著轉，秘密是什麽？有人要殺住在這屋裏的人？他們……意思還不是一個人嗎？

雲歌靈揉了揉太陽穴，很想問問留下這些信息的人為什麽不說得更清楚一些。

雲歌靈在心裏狠狠地吐槽了一番，直接就把三張信紙藏在了自己的衣服內，瞅了瞅門口，又望了望衣櫥，“所以這個房間的人是死了嗎？不過這可真是矛盾，如果真有人要殺她的話，這些信也不該在這裏了。”

房間裏的東西一目了然，信就放在了衣櫥裏面，只要有人一拉開衣櫥就能發現，雲歌靈不覺得犯罪者會這麽傻，殺了人後不把房間裏的東西都搜查一遍，以防萬一。如果犯罪者真沒有這麽做的話，這間房間主人的朋友或者村裏的誰，總有一天會到這房間裏來的吧，而且看衣櫥內的衣服，應該也不大可能是竹樓的主人住的。記得今天村長才說過一個詞，“老太婆”，能被叫老太婆的人年齡應該都在七八十歲以上了，而這衣櫥的衣物看起來最多是三十來歲之內的人穿的……

不管如何，這封信這麽明晃晃留在這裏，比被人拿走還要可疑。

雲歌靈看向第三個抽屜的隔間，這個隔間裏面放了一些食物和零食，大部分是面包和泡面，還有一些薯片之類的東西。除了有一個方塊面包被拆封之外，其他的全都未被拆封過。雲歌靈拿起了一盒泡面，根據生產日期和保質期，這泡面顯然早就過了期。她低頭又翻弄起了抽屜中的其他食物，全部都是過期的，無一幸免。

“雖然是過期，但這些東西都是一年前置辦的，也就是說這個房間的人一年前就住在這裏了嗎？”

雲歌靈覺得腦海裏環繞了太多問題，一下子真是無從找起問題的答案。

俄羅斯套娃動了動鼻子，總覺得聞到了一股臭味。可是那臭味若隱若現，它一時半會也不明白是不是自己鼻子出現了問題，時而聞到，時而又什麽都沒有。

想了想，俄羅斯套娃還是覺得把這件事告訴雲歌靈為好，俄羅斯套娃捂住自己的鼻子悄悄往雲歌靈的脖子處挪了挪屁股，等快到雲歌靈的脖子時便伸手過去拉了拉雲歌靈垂落下來的頭發，道，“好像有一股怪味。”

“怪味？”雲歌靈聽了後，不再關註抽屜中的零食，而是聚精會神地用鼻子細嗅了好一會，的確是有一股子的怪味，這味道該怎麽形容呢，就像是一個堆積了各種腐爛垃圾的臭水坑中散發出來的惡臭，只不過這種臭味時有時無，飄飄渺渺，一時間讓人分不清它到底是從哪個方向傳過來的。

雲歌靈站起身，繞著房間轉了一圈，先是聞了聞衣櫥周圍，接著是床和被子，最後就是窗戶那邊。不過窗戶那邊只能聞到雨水的鹹腥味，那味道和那股臭味並不一樣。

雲歌靈目光最終定在了門口，她琢磨了一會，緩緩朝著門口走了去。她在幽深的長廊頓住了腳，思索片刻，才邁腳朝著那兩間上了鐵鏈的房間方向走去。越走近，鼻子下的那仿佛從臭水坑中散發出來的惡臭就越發的明顯，雲歌靈最後停在了兩間鐵鏈屋子的中間，確定那味道就是從這其中一間內傳出來的。

可惜兩間房間靠得實在是太近，雲歌靈即使把頭湊到了門上，聞到的味道都相差無異。雲歌靈試著再次推了一下門，除了鐵鏈的聲響外，門連動都沒動過。雲歌靈回頭看著跟在自己身後的直播設備，思考了一下要不要當著看直播的觀眾們的面來撬個鎖。

在雲歌靈決定撬鎖，手上也翻出一塊發卡的時候，大廳外面的大門忽然傳來了一聲極重的撞擊聲。

“砰——”

“砰砰————”

一聲撞擊之後，停頓了大概兩分鐘，又傳來了連續兩聲的撞擊，這撞擊聲還一次比一次要大。雲歌靈反手把發卡收回到了自己的褲子中，快步走出了長廊來到了大廳，只見那簡陋的大門被撞得瘋狂的抖動了起來，看這振動，大概不稍片刻，這門就會被撞倒下來。

俄羅斯套娃緊緊地扒拉住雲歌靈的衣服，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瞪著門口，嘴裏嗷嗚嗷嗚地亂叫著，雖然氣勢很足，但是受體積的影響，它這嗷嗚般的警告聲就如同蚊子翅膀扇動的嗡嗡聲，除了靠得最近的雲歌靈外，並沒有人能夠聽到。

雲歌靈走到大廳時順手就把旁邊的椅子拿到了手上，當她走到玄關時，那一次又一次的撞擊卻莫名地停了下來，好似門外的人意識到了雲歌靈的靠近。

這些竹樓的大門沒有設置貓眼，所以雲歌靈站在屋內根本沒法看到外面撞門的“人”。雲歌靈悄然地靠到了門上，耳朵裏除了能聽到外面下得稀裏嘩啦的暴雨聲外，還有一聲一聲極其沈重的喘息。

這些喘息聲就像是縈繞在人的心頭，清清楚楚，讓人無法忽視，莫名地心驚。

聽喘息聲不像是人，反而更像是一些兇殘的野獸。

雲歌靈退後了一步，但是因為註意力都擺在了門外面的“人”上，腳撞到了玄關的門檻時都沒有發現，等發現時，寂靜的屋內已經響起了一聲輕微的撞擊聲。這一聲碰撞響起，門口的喘息聲突然之間就戛然而止了，除了風雨聲外，不管是屋內還是屋外，都安靜得可怕。大概過了五分鐘，又或許已經過了十分鐘，半小時……

門外忽然想起了“叩叩叩”的敲門聲和一個女人的說話聲。

“有沒有人在啊，有人在嗎？我是對門房子的主人家，請問有人在嗎？”

女人的聲音有些著急，微微帶著點喘氣，聽聲音判斷，年紀大約在四五十歲之間，她邊叫喚邊敲門，看起來好像認定了屋內有人一樣。

女人繼續喊道，“餵餵餵，屋內的人聽到我說話嗎？我是對面房子的主人家，我姓林，村子裏的人都叫我林姨，我不是什麽壞人，開一下門可以嗎？我就是來借點東西的，餵餵餵，聽到應一聲啊！”

雲歌靈蹙起了眉頭，左思右想後，還是沒開口回應門外女人的話。

女人停下了敲門的手，她聲音小了許多，但是也不是不能聽到，“難道沒人在家？可是今天村長不是說有個外村的小姑娘住進烏婆的屋子嗎，怎麽可能沒人啊，難不成出去了？可是這下雨天，能去哪？我要不要去別家問一下，怎麽想借個東西都這麽難，都怪那死鬼，家裏用完了蠟燭也不說一聲，弄得現在家裏黑糊糊得啥也看不到。”

女人像是自言自語說給自己聽，但越說語調提得就越高，又仿佛像是刻意說給屋內的人聽到。

“真是不走運啊，如果烏婆在的話就好辦了，現在雨下得那麽大，還得去前面借蠟燭，不知道我最討厭就是和前面那老東西說話嗎，天天在人背後說閑話，真是的，明天又不知道得被她八卦成什麽樣子，大概又要說我不會當家的，東西用完了都不知道置辦還得管別人借，一定還會被她巴啦巴啦一大段。越說就越生氣，真不想過去，哎，真是麻煩。”

女人又嘀嘀咕咕了一大段話，說道最後聲音越來越小，隨之還有一陣下樓的腳步聲，聽聲音女人這是離開了了。外面安靜了許多，可是雲歌靈緊繃的神經卻沒有完全松懈下來，她依然維持著一樣的動作，雙目緊緊地瞅著眼前的大門。

大約過了十分鐘左右，外面的雨勢漸漸變弱，淅淅瀝瀝的聲音起此彼伏，在直播間的觀眾已經開始無聊地催促著雲歌靈趕緊回大廳的時候，那原本安靜的大門忽然被人猛地撞了一下，接著，剛才那女人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不過這次她的聲音低沈沙啞了許多，語氣沒有變化，卻讓人覺得瞬間毛骨悚然了起來。

“開門啊，我知道小姑娘你在屋子裏面的，我是你的鄰居啊，你可以叫我林姨，你開開門啊，我不是壞人，我只是想借個東西，我只是想要借點蠟燭。”女人咯咯咯地笑了起來，“蠟燭知道嗎，我只是想要點能點燃的蠟燭，我家裏現在沒有蠟燭了，黑漆漆的什麽也看不見，沒有光可不行，小姑娘，你有的吧，你有蠟燭的吧，請你借我一點。你能聽到我說的話嗎？不，你一定是聽到了？怎麽不開門呢，我是林姨啊，村裏的人都認識我，你是不是不知道蠟燭在哪裏，那你放我進到屋裏去，我自己找，我對烏婆家可熟了，只要我進去後，鐵定能把我要的東西找到……”

女人說著話的縫隙，又用拳頭砸了好幾下門，語氣越來越著急，砸門的力氣也越來越大，似乎耐性已經全部耗盡。竹樓的門都是用竹子做的，根本不牢靠，僅僅只是被女人這麽撞幾下，那門上的鎖隱隱約約間就有要報廢的痕跡。

鎖頭上一根螺絲已經被頂了出來，露出了大半，再被推一下就會掉落在地上。在雲歌靈伸手打算把螺絲給重新按回去的時候，大門突然發出了一聲極大的哢嚓聲，那門竟然被人從外面緩緩地推出了一條縫來。門上纏繞在墻壁的鐵鏈發出嘩啦啦的振動聲，隨著振動聲的響起，一個黑漆漆的人影出現在了縫隙外面。

因為屋內屋外都沒有光源的緣故，門外的女人整個人的臉都被黑暗吞噬了，只能看清她那滿是血絲的眼球，她的嘴唇似乎有些龜裂，說話就像是用盡了全部的力氣，艱難地張開了嘴巴，咯咯咯地笑道，“吶，小姑娘你這不是在家嗎？”

雲歌靈掏出了手機，點亮了手機屏幕，照到了門邊的縫隙上，女人哎呀了一聲，用手擋住了臉卻沒有躲，然後大聲地呵斥道，“你這小姑娘怎麽回事，這麽沒禮貌的嗎？”

雲歌靈眼睛往她的腳下看去，隱約能看到腳下的一團黑影，女人的身上也沒有奇怪的氣息。

把人關在門外始終不是長久之計，大門一看就再也承受不住沖擊。雲歌靈想了想，決定把人先放進來，化被動為主動，只要對方一有舉動，她就先下手為強。

決定後，雲歌靈斂眸，繃緊身體過去就把捆著門的鐵鏈子抽了下來，把已經快要報廢的門拉到了一邊。

門一開，借著手機的光線終於看清了門口女人的臉。可能是燈光的原因，女人的臉顯得有些發白，頭發整齊地綁了一個馬尾，眼角和嘴角的地方都布滿了褶皺，雖然整個人看起來有點奇怪，但是並不是鬼怪。

雲歌靈錯開了身，讓女人走進屋內來。女人拍了拍自己身上被雨水沾濕的衣服，帶著抱怨的語氣道，“你這小姑娘怎麽回事，我在外面喊了好幾聲了，你怎麽不給我開門，我都說了我不是壞人了。真是的，害我衣服都濕了。”

雲歌靈上下打量了一番這個自稱林姨的女人，笑著道，“我剛來你們村子，也不認識你們，大晚上又是下雨的，突然有人來敲門，我這不是害怕嘛？哪敢隨便開門給陌生人。”

“你的警覺性還挺高的。”林姨點了點頭，邊走進大廳邊道，“你做得也對，不過在我們村子裏不用那麽緊張，大家都不是什麽壞人，有時候誰家缺了什麽東西，晚上過來借東西可是太過平常的事情。哎，現在烏婆不在了，怕是以後借東西都不方便了。”

“烏婆？”雲歌靈拿著手機當做照明工具，跟在了林姨身後問道，“烏婆是這間屋子的主人嗎？”

雲歌靈在心裏又念叨了兩次“烏婆”這兩個字，只覺這個名字有點耳熟。

“對啊，難道村長沒告訴你？”林姨走進了大廳，四處瞥了一眼，“真是的，怎麽什麽東西都給搬走了，我想想烏婆把蠟燭放在了哪裏……”

“白色的蠟燭行嗎？”雲歌靈聽到蠟燭兩個字，突然就想起了房間裏的那滿地的白色蠟燭。

而聽到白色蠟燭四個字的林姨有一瞬間僵硬住了身體，她擺了擺手道，“我可不要什麽白色的蠟燭，那味道燒起來太難聞了。”

因為雲歌靈剛才在檢查房間的緣故，所以兩間客房此時都沒有關上門，林姨走過去時就看到了其中一間臥室那撒了滿地的蠟燭，她皺了皺眉，退了一步，又往其他房間看了一眼，轉身對雲歌靈道，“真是不走運，竟然沒找到我要找的東西，算了，我回去了，明天去小賣鋪買一些新的。”

說著，林姨擡腳就朝著大門的方向走了去，雲歌靈瞥了一眼那些白色的蠟燭，問道，“雖然白色蠟燭的味道難聞了一些，但是也可以將就用一下啊，林姨你不是很著急拿蠟燭回家嗎？”

“誰要那玩意！”林姨聲音突然尖銳了起來，下一刻可能覺得自己的語氣不太好，她訕訕地笑道，“小姑娘，你不懂，有些東西不能將就。”

“我也該走了。”林姨走到門口，裹緊了自己的蓑衣，對著雲歌靈揮了揮手，走下了樓梯，不過當走到樓梯中央時，她突然回過了頭來，說了一句話。

“小姑娘啊，我勸你一句，沒什麽事，就別留在村子裏了，自己一個人趕緊回家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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